網路版221期 2008.05.10 出刊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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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江元芳 繪)

喜憨媽媽,菩薩媽媽!

引言:二十二年前的那場病,讓母親從此像個小孩,臉上總帶著憨厚笑容。她是我的喜憨媽媽,更是為我示現的菩薩媽媽!

◎邱常梵

那天,我回娘家看望中風昏迷的父親,母親向我要錢,因為前一天在市場買了件外套(平時我擔心她被騙,只讓她帶少許錢,因類似事件己發生無數次),我說:「不是告訴妳別亂買東西嗎?」「可是那人對我很好,還請我吃餅乾喔!」「那妳說謝謝就好,不用花錢買衣服啊,妳又不缺外套。」「她說我穿很好看,下次去再付錢就好了。」

我終於忍不住,提高聲調:「妳那麼聽別人的話,為什麼都不聽我的話?叫妳要節制飲食,控制體重,別讓膝蓋的毛病愈來愈嚴重;叫妳要常練習護理師教的肌肉收縮運動,才不會滲尿,妳也不練;家中開銷很大,我連捷運轉乘公車的錢都捨不得花,寧可走路,你還亂花錢......」

在我的數落中,滿頭銀髮的母親只是安靜看著我,然後像是解釋又像是喃喃自語:「ㄚ你不是說我就跟小孩子一樣嘛!」小小聲的一句話,排山倒海而來,我頓時住了口。望著母親那嘴角上揚、一貫

憨厚的神情,我驚覺到:我的憤怒是自心「苦」的呈現,和母親沒有任何關係。

年初以來,中風昏迷已久的父親因感染連續急診;弟弟因感冒引起肺水腫,除夕夜住進加護病房,三月再因心肌梗塞入院作「冠狀動脈繞道手術」;母親固定至心臟內科、骨科及泌尿科門診,外加物理性治療,但效果有限。有回我們正在爬樓梯,母親突然失禁,排泄物沿著大腿內側滴出褲腿,一路滴回五樓的家。當我拿著抹布,彎著腰一一擦拭時,眼淚不由自主地滴落......

林林總總,我雖然有佛法相伴,但長期以往,還是不免生起「身心交瘁」的無力感。
事後我向母親解釋為什麼發脾氣,她一逕笑嘻嘻:「麥要緊,沒代誌。」「麥要緊」是母親的口頭禪,這樣一句簡單的話,讓母親無論碰到天大的事,都能輕鬆帶過。

今年七十三歲的母親,半生操勞,二十二年前因腦出血昏迷,醒來時,身軀只有一側能動,在父親協助復健下,慢慢恢復正常,只是理性邏輯判斷能力受損。也許是老天爺看她活得太苦了,所以為她移除了感應負面情緒的銘印,讓她成為一個「喜憨媽」。從此她就像個小孩,臉上總帶著憨厚笑容,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像企鵝,還會和孫子搶零食吃,變得和電影「天下無賊」中的傻根一樣天真;傻根相信「天下無賊」,母親則相信「天下無壞人」。提醒她要提防陌生人,不要被騙。她總回答:「不會啦,人家騙我做什麼。」每個人在她眼中都是好人,即使只是請她吃一顆糖,她都會念念不忘對方的恩惠。

去年四月,父親二度腦出血昏迷,病況危急,我從大陸趕回,擔心父親也擔心母親,我問母親:「阿母,阿爸這樣,你會煩惱嗎?」她還是那副微笑地憨厚表情:「不會啊,煩惱有什麼路用?會好就會好,不會好就不會好,免煩惱。」母親的「如實面對」,讓學佛多年的我好生佩服。

我想,我也該向母親學習,適時做個「喜憨人」。無論遇到任何外境,都學習不作分別,或許漸漸就能不再受情緒的制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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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法鼓山第十三屆在家菩薩戒心得分享】

發大願心,一起做菩薩!


(1)誓願行菩薩道,報親恩

◎劉常優
從收到菩薩戒的錄取通知單那天起,我既興奮又期待,謹慎按通知單上的指示,養成每天作早晚課的習慣,除了祈求此次受戒能成功圓滿,也為往生的雙親祈福。

「往昔所造諸惡業,皆由無始貪瞋癡」,受戒懺摩時,口中一面唱誦戒文,心中一面浮出雙親往生時的清晰情景,身上穿著母親生前交給我的海青,不禁在佛前痛哭不已。兩年前,父親的突然往生,為我示現了人生無常的道理,從那刻起,我開始茹素、參加助念,為病中的母親祈福,十一個月後,母親走得也安詳。但未和雙親話別、表達為人子的感謝,卻一直是我心中的遺憾。

跪在大殿前,我在心中告訴爸媽:「感謝您們往生時的因緣,接引了我親近法鼓山,讓我能學習佛法,懂得用慚愧心懺悔自己,我願精進努力,以此回報您們的恩澤。」當法師引領大眾唱誦「善哉解脫服」時,突然間,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,是啊!一定是的,那是過去世我們曾在佛前發過願、受過戒,與佛陀有過的誓約,今生有幸再穿上這件「菩薩衣」,在十方諸佛、菩薩的見證下,我相信有「一受永受」的願力,盡形壽報師恩,生生世世行菩薩道。

(2)我終於回到家了!

◎王軍智
上法鼓山不只一次了,但這一次感覺像回到家,回前世之家,也是未來之家。上山受菩薩戒前,心中不斷對自己提問:自我,如何能識?如何消融?這迷惘是與生俱來的,抑或是今生塵勞的堆疊?迷與執的困惑一直纏繞著我的心,久久無法消卻。

然而,受菩薩戒的當下,就像回到了家,也像是遇著了生死相倚的恩人。在四天三夜的戒期裡,過慣了朝九晚五作息的我,一步步地從生活上、行為中,自內而外的改變自我,慢慢修正口儀、身儀、心儀。接下來,隨著聖嚴師父開示的菩薩戒內容,一步步反省自己,心中疑惑逐漸清明,終於明白身上這累生累劫的千斤萬擔,是必須發願行菩薩道,以善知與善行,努力求得解脫。

從第一天的早晚課及演禮,到受戒前一晚的幽冥戒,及至最後一日的受菩薩戒,雖然色身日感疲乏,但心靈上卻充滿法喜。過去生活中自以為是的染習、執著、妄念好似都在這一刻消弭於無形了。心想,生命的道途雖充滿險阻,通過了急澗、又有險丘,但卻無須煩憂,因為在受戒當下,我已在心中的佛國淨土種下菩提種子,只要虔心等待,種子必能長出行道的堅定願心。

離去前,回首看著待了幾天的大殿,山頭的雲霧好似漸漸散去,我一身輕鬆地下山,此時,人轉了、心轉了、山也轉了!

(3)嬰兒菩薩發下大願心

◎傅常生
「汝等佛子,既發菩薩誓願,我當為汝等,啟白三寶,證明受戒。」在法師引領下,眾人過去兩天一夜的嚴謹演禮,都是為了此刻的來臨──受菩薩戒。受戒的同時,在法師授衣這一刻,許多嬰兒菩薩誕生了!

心情有如父母看著自己的孩子出生一般,興奮莫名。從班首手中接過菩薩衣,一邊搭衣,一邊唱誦:「善哉解脫服,缽吒禮懺衣,我今頂戴受,禮佛求懺悔,南無寶檀華菩薩摩訶薩。」我熱淚盈眶,在大殿中,許多和我一樣的新菩薩誕生了!雖是嬰兒菩薩,但每一位都是發了大願心,細胞裡懷著成佛種子、充滿菩提心的菩薩。

受戒會後,所有的悅眾法師、義工菩薩們,一起向我們這些嬰兒菩薩鞠躬,感謝我們使他們能有機會修行菩薩道,讓我既感動又慚愧!數百位法師和義工菩薩,過去四天辛勞地照顧我們,使我們得以順利誕生,我們才應滿懷謝意哩。法師也勉勵大家,離開法鼓山後要繼續精進行道,因為「菩薩是在眾生中求」,而不只是來法鼓山求,回到紅塵生活中,菩薩更是在家中求、工作中求、日常生活中求,願每位嬰兒菩薩都能時時發菩提心,處處行菩薩道,圓滿自己許下的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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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歡喜做義工】

寫一封給孩子的佛法信

◎盧常悅

親愛的女兒:
今年是妳第一次離家千里過節,聽著妳電話中的惆悵話語,媽媽很心疼。為了不加重妳的鄉愁,只鼓勵妳要好好用功,人在哪裡,心就在哪裡。

你可記得,我和爸爸曾發願,當妳和妹妹都上大學後,將投入更多時間到法鼓山擔任義工。今年元宵節,我倆便到法鼓山台南分院幫忙燃燈供佛祈福法會。如果不是參加這次法會,我不會知道看似簡單的一場法會,背後原來有這麼多人在辛苦付出。

法師辛勤的指導大家、場地組菩薩忙著布置會場、法器組菩薩忙著試音、法務組菩薩一邊寫牌位、準備油燈;而接引組菩薩則不斷穿梭會場,忙著規畫現場動線。看著一群人有條不紊地準備著,心中一陣感動,不禁祈禱台南佳里的雲集寺早日竣工,能讓更多人來聽聞佛法、共享法喜。

持誦《觀世音菩薩普門品》與〈大悲咒〉後,法師點亮第一盞燈,爾後大眾燈燈相續,在觀音聖號中,依序緩步走到佛前供燈,感動與莊嚴的氣氛洋溢著整個道場。法師開示,點燈是為了照亮自己的心,也照亮法界有情眾生,不僅是為自己與家人祈福,也當願眾生可以離苦得樂。

孩子!妳知道嗎?這就是我與爸爸喜歡親近法鼓山的原因,在這裡,小小的付出,總是能得到許多的感動與啟示,看見這麼多菩薩在默默奉獻,讓我們更提醒自己應時時精進。願法會的功德,迴向阿嬤身體健康,妳與妹妹智慧增長,也迴向法界眾生都能共成佛道。

媽媽 感恩合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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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徵文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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