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禪49心得】
在歡喜和討厭之間
◎劉振鄉
四十九天的默照禪修,說長不長,但能全程圓滿,也非易事。我何其有幸,能在退休之後,走入禪堂,準備接受一場心靈洗滌,讓自己「大死一番」,以嶄新面目迎向生命的第二春。
由於禪期有二週、三週、四週、五週、全程參加等區別,所以座次時有調動。記得剛開始,我被安排在法師的座位區,那時感覺自己好似在「阿蘭若」處的佛國淨土,心中好歡喜!後來被調到後排,一幅「滾滾紅塵」的眾生百相即刻呈現眼前,特別的是,我的正前方端坐一位身材壯碩、行動遲緩的年輕人,他在打坐、拜佛、經行的時候,常常心不在焉,而且屁聲連連,令我困擾不已。
面對無法改變的情境,我想起了「四它」,並練習把討厭的瞋恨心,轉化為感謝他的示現。他讓我看到自己的瞋愛、貪染、分別心原來那麼強,這和腿痛產生討厭的心、打坐順利貪輕安境的心一樣,都是煩惱的根源、生死流轉的業因。
後來,無意中獲悉那位年輕人身體微恙,一直處在拉肚子、身體無力的狀態,我更加慚愧自己的不慈悲,只一味責怪別人,卻不懂得關心他人。我深深懺悔著,並祝福他的早日改善。
透過放鬆、隨息,再用上聖嚴師父教的方法:如貓守老鼠洞的方法,守著妄念,每當念起即覺,覺之即失。漸漸地,妄念似乎沒有了,身心負擔少了,輕安的禪悅隨之而起。此刻總護果醒法師開示,將六根門頭打開而不用方法,讓身心處於明靜的世界。不過這種情境只能維持約一個小時,當心力不夠,腿痛便趁虛而入,法師又適時開示「觀腿痛」、「繼續用功」。
經由一次次的觀照、練習,我隱約看到煩惱的根源:對於順境便起貪愛,逆境則生瞋恨。緣境生心,煩惱不斷,如何能出離?生死輪迴何能了脫?修學過程中,我真是如實體會到這一層了!
四十九天中,我彷彿嚐到了一點點禪法的喜悅。禪,無處不在,只要隨時能「放捨諸相」,刻刻能「身心一如」,那麼「萬象森羅」,無處不是在說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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