參加週四的固定禪坐共修活動，總本山常耀法師在結束前開示，問大家過去兩年過得如何？「擔心不要讓病上身？還是已經計畫好了隨時都可以走？」兩種態度對修行有不同的影響。

八月初即將去洛杉磯道場參加《慈悲三昧水懺》實體法會，陸續聽到周遭認識的人染疫，原本要同去的夥伴，有的因家人生病，有的擔心家人煩惱，不能成行。法師的提問讓我心裡一震。其實有沒有疫情，生老病死都是自然現象，今後是盡量不讓疾病上身？還是隨時可以走人？

法師說剛學佛的人聽聞輪迴，希望下輩子不要再來輪迴受苦；學佛較久的人則認為，有輪迴就有下輩子和無窮盡的來生，這輩子失敗了，下輩子重來，人生充滿希望。所以發願學佛修行用每一生行菩薩道，朝著「不為自己求安樂，但願眾生得離苦」的發願方向前進。

深入分析這個發願，「自己」永遠有煩惱，如果聚集在「我」，痛苦會被放大，如果幫助「眾生」離苦，不但人生變得有意義，自己的苦也會變小。舉例來說，打坐的時候可能有腿痛的苦，但是觀想住院病人的痛，自己的痛立刻顯得微不足道，還能以同理心關懷他人。如此一來，打坐時身體的不適有了意義，分享禪悅法喜助人得安樂，讓人生有了意義；修行過程中「我」開始消融，乃至沒有「我」在為自己求安樂，沒有「我」在幫助眾生離苦，「但願眾生得離苦」是「快樂的責任感」。

最後，常耀法師表示「人生是有意義，又隨時可以離開的」，兩者並行不衝突。「我」在世間是有用的，可以隨時幫助人，即使今天僅剩下一口呼吸也自在，下次生命又是新的一口呼吸的開始，繼續朝著發願的方向前進。

法師舉唐朝龐蘊居士一家人都已經開悟，對生死自在的豁達態度為例，希望對學佛居士有關於「我」、「眾生」和修行成佛道的原則、方向有所幫助。據說龐蘊居士常有此問：「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麼人？」不跟所有現象作伴的，是誰？不妨參參看。

◎文：劉演伃 
◎圖：jean L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