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世界佛教村】
漢傳禪法 法緣相續20年
1993年聖嚴師父傳法予英國籍的約翰.克魯克博士,他實踐師父的教誨,在歐陸播下了漢傳佛教的種子。其中,波蘭禪眾於1997年邀請聖嚴師父前往指導禪修。二十年來,當年追隨師父學禪的波蘭弟子,在繼程法師、賽門.查爾得的指導下,仍持續精進,對禪法的信心,不曾退失。
◎文/安娜.葉迪娜(Anna Jedynak)、帕威爾.羅許奇傑維斯基(Paweł Rościszewski).中譯/國際翻譯組
▲1997年波蘭禪眾邀請聖嚴師父(右三)指導禪七後,帕威爾(左一)、安娜(左二)等主要負責人與師父合影。下圖為2016年與繼程法師(右三)、僧團法師合影。(波蘭禪坐會 提供)
在認識聖嚴師父之前,我們學的是日本禪,從七○年代開始,陸續接觸過許多老師,不過,九○年代初期團體內部發生了一些師徒問題,促使我們去尋找新的老師。
西方法子奠定基礎
當時,有一些禪眾到英國參加了聖嚴師父第一位西方法子約翰.克魯克博士(Dr. John Crook)以及師父親自帶領的禪七後,受到兩位老師的人格與教法的感動和啟發,於是一九九六年率先邀請約翰到華沙帶領禪修。
他的教法,和我們先前所學的很不一樣;在打坐的形式上,漢傳禪法比日本禪更為自然,強調放鬆、不汲汲於達到什麼成就、依循修行上自然而然的節奏、接受當下一切等。約翰的來訪和指導,讓我們對漢傳禪法生起信心,也埋下日後追隨聖嚴師父學習禪修的種子。從那以後,約翰幾乎每年都會到波蘭帶領禪修,直到他二○一一年去世為止。
一次的因緣,終身的學習
一九九七年,聖嚴師父來訪波蘭,雖然僅此一次,對我們來說,卻影響深遠。那次師父為五十多位信眾(包括許多來自其他道場的信眾)作了一場開示,並主持一場禪七。師父雖是出家人,卻對在家人的問題,以及驅使這個世界運作的煩惱力量非常明瞭,因此他的開示總能直指人心。
相處的時間短暫,但師父的教法及個人風範,深深烙印在我們心裡。二十年來,我們到過許多地方打七,包括英國、瑞士、美國、德國、立陶宛、俄羅斯,甚至遠赴臺灣;可以說,只要師父或約翰帶領禪修的地方,我們都會想辦法去參加。
師父來訪後不久,我們成立了禪坐會(Chan Buddhist Union),並著手翻譯、出版禪佛教的書籍,包括師父的《佛心》、《法鼓》、《如月印空》以及印順長老的《成佛之道》等。書籍印量不多,主要是接引對禪修有興趣的人。
禪坐會的核心成員都是修行十幾、二十年以上的禪眾,我們試著將禪法帶入生活實踐;遇到問題時,便透過老師的指導、書籍(包括東初禪寺發行的《禪》雜誌Chan Magazine)、禪期的小參,還有以往處理難題的經驗等,互相幫助,一步步深入教法、建立信心。
聖嚴師父和約翰相繼捨報後,並不代表我們從此沒了導師,失去方向。從二○○八年起,師父的法子繼程法師和賽門.查爾得(Simon Child)每年定期來波蘭主持禪修。老師們來訪時,我們也在市區安排公開講座,讓更多民眾同霑法義。
▲約翰.克魯克博士(拄拐杖者)持續至波蘭指導禪修,直到晚年。前排左四為賽門.查爾得。(波蘭禪坐會 提供)
禪修需要細水長流
平常,每週五下午,我們會在華沙市中心一處向佛教道場租來的場地共修。每個月舉辦一次禪一,打坐之外,還會觀看禪七的開示錄影,以建立正確的修行知見。
波蘭的禪眾,都帶有一點普世平等的心態(ecumenically-minded);換句話說,我們會參與其他佛教團體舉辦的活動,其他團體的人也會來共修或參加禪七,這提供彼此交流的機會,也比較不會產生「我們比其他人優秀」的態度。
不過,這麼多年來,共修的人數並沒有增加。傳統上波蘭是天主教國家,佛教相對新穎,還沒發展出結合在地文化、習俗與生活條件的修行型態,即便是約翰為了適應英國文化而改良的禪修方式,也尚未生根。
此外,我們也發現,每年的精進禪期雖然引起全球各地禪修者的興趣,但活動並未開放隨喜,反而排除了當地可以參加短期修行的人,而有能力參加禪七的人,多半屬於社會的中上階層,對一個既要工作又要養家的上班族來說,禪修遙不可及。另一個隱憂則是,許多人認為進禪堂打七才是修行,凡此種種,讓人看見禪修在波蘭的考驗,彷彿也在提醒我們修行如滴水穿石,必須細水長流,才能綿延不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