禪林淨土

《禪修心得》

再入禪堂探法藏

◎黃朝傳(生活佛法推廣委員、苑裡地區關懷委員)

    再一次造訪三義心靈環保教育中心,心情全然不同,前幾次是參加輕鬆的成長營,這一次是打高階禪七,心理上有著準備不充分的罣礙。
此次採取的默照法門對我來說是陌生的,雖然看過聖嚴師父講解的相關著作,但沒有真正使用前,心還是有些不安。進入禪堂之後,師父首先開示,默照禪法的運用首重放鬆身心。


放鬆身心默照禪


     以前打坐用的都是數息法,第一次接觸默照法門,雖然師父的指導與介紹詳細實用,可是在運用時並不容易,到了第二天還是不順心,在緊張又憂慮的狀態下,腰痠背痛都現形,腿痛更是難以忍受,加上妄念不斷,簡直苦不堪言。


     學習禪修前後已有八年,為何此次一開始就不堪一擊?回想距離前一次的禪七已經時隔五年,沒有持續的原因固然很多,追根究底只是「懈怠」罷了!每回都說「下一次吧」,一次又一次的錯過,竟然就是五年,思考到此,心裡真是既難過又慚愧,也才體會禪修絕不可一曝十寒,不然前功盡棄。


      透過影帶,師父開示,凡夫眾生所受的苦都是自找的,大多是來自心理的害怕、拒絕、恐懼、憂慮、貪求等等。他強調,默照禪強調放鬆身心,「照」的意思是照顧全部的身體,知道這個身體在打坐,不要起妄念,也不特別注意局部的痠和痛,只要知道有覺受,只管打坐。


     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話,卻是改變痛苦的清涼良方,當下發現腰痠腿痛都是心理作用,上坐之前往往會憂慮腿痛,害怕這一炷香不能順利通過,只要有這一煩惱動念生起,痠痛的難忍覺受馬上現前。在不恐懼、不拒絕、不憂慮、不貪求下,痛的覺受雖仍存在,但用上方法不注意後,一炷香很順利的通過,而且生起舒服的感受。


      到了晚上最後五十分鐘,問題又來了!白天的舒服感漸漸消失,方法又不管用了,痠痛又現前,心理上又生出:為什麼會這樣的煩惱?
      回想到師父開示無常觀時告訴大眾,一切有為法皆是虛妄無常,前一炷香坐的特別好就會期待下一炷香的好;他說,只要有期待、擔心、緊張,就會忘掉放鬆的方法,他提醒,有好有壞本是正常的,不要有所期待與擔心,這些都是多餘的,只有專心用方法才可靠。想到這兒,頓時有清醒開朗的感覺,問題漸漸又消失無蹤。


經行後的浮動煩惱


     除了蒲團上,禪期前幾天經行後再回坐的那一炷香,對我產生莫大的困擾,年歲已高的我對於慢步經行後的馬拉松式快跑,往往力不從心又害怕跌倒,因此什麼方法都忘了,即使已經回到坐位上,無力感還是揮不走。


     這樣的心理障礙,在師父重覆苦空無常的開示中去除了。他提醒禪眾,無常的歲月不饒人,要把握因緣用功,現在有二隻腿時打坐怕痛,如果來生四隻腿、八隻腳,想要打坐就沒機會了。剎那間,連想起普賢菩薩〈警世偈〉「是日已過、命亦隨減」,想一想自己的年歲已超過退休年齡,還有多少個「是日」?師父提醒我們,如果有了難得的人身而沒有學習到佛法,這一生就可惜了。


    我自問:真是老了嗎?如果是,更應該趁著身體還能自由行動時好好把握,多打幾次禪七。觀念的逆轉,讓後來幾天的經行順利多了。
    今天有此好因緣,在師父座下接受默照禪法的指導,如果因為害怕腿痛而放棄,實在是慚愧,對不起促成這次禪修的所有菩薩,更對不起師父的用心教導,一時間感恩心由然而生。


      師父的開示前段強調方法的運用,後段則要大家重視理念。他表示默照禪法能使學習的人達到柔、軟、暖、涼、輕、安,七天的禪期很快接近尾聲,期間心念起起落落,師父所說的境界我並沒有體驗到;不過,知道了默照禪法對我絕對有用。


        禪期中,男眾居住的寮房位在公路邊,交通流量非常大,尤其夜晚經過的車輛都是大型拖車、卡車、沙石車等,噪音已到擾人的地步,但這並不會影響到睡眠,因為可以用默照禪法中照不觸境、不攀緣,聽而不聞,不把聲音接入記憶中,因此無礙睡眠,這也是在禪七間學習到的新體驗。


     頂禮師父開示指導,感恩促成禪七的菩薩們,感謝共修道友及家中同修善知識,促成參加禪七的因緣;行筆至此,心中滿是喜悅愉快,臉上卻是淚水直流。

法鼓雜誌134期 2001/2/1 第7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