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慧•般若

〈禪修心得〉

找回質樸的心

◎彭果敬

 最近常在想:甚麼時候開始,自己變得擅於與人相處?即使是不甚熟絡的人,仍能很誠懇、真心地與之對談。思索許久,答案漸漸浮現,相信是自在農禪寺打完默照禪七之後,身心開始產生莫大的變化,但這個「莫大」也是慢慢地在一年中形成的。

默照讓身心靜謐明朗

 默照禪強調的「不觸事而知,不對緣而照」,真正用心的運用在身心的觀照及生活的行持中時,可以逐漸體驗到所謂的「其知自微,曾無分別之思;其照自妙,曾無毫忽之兆」的心境。 

 那是一種相當深刻的身心體驗,可以說是內心常處於寧靜、清明的狀態,偶然或如一陣風吹皺一池秋水,池面卻能很快的恢復原來的靜謐與明朗;偶然因外物引起陣陣漣漪,也能在漣漪擴散後自然地了無蹤影。

 就如同大自然中會發生的一切現象一樣,任由其生,而知其生;任由其住,而知其住;任由其變異,而知其異;任由其滅,而知其滅。已不易生起對身心變化的疑惑與思慮,有種「生命、生活、人生本來如是」的體會,而這種體會也從原來「似有若無、清清淡淡」的狀態,逐漸內化為身心的一部份,乃至分不出是「體驗」,還是「本來如斯」了。沒有所謂的「面對」,就這樣一日復一日,卻又清澈見底,愈發能在行住坐臥中觀照更細微念頭的生滅;愈發能對所見、所聞不作過度的分別,更對過不了的關卡了然於心。

體驗中看清方向

 這樣的靜觀與了然,倒也沒引發內心任何覺受,而是自然地知、自然地為,也自然地見其生滅。內心深切了解:學佛生涯至此,已然走向另一個階段,也仍會篤實地、自然地繼續走下去。內心的感恩亦沒有所謂的生或不生,它已然在那兒伴著我,樸直而真切地延續這生命的行程。

 內心很清楚自己這一年多來,一直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師父身旁,也同時跟隨著他的腳印、看著足跡重疊下的變化、感受著來自師父內心深處對有情生命的關懷與悲願、體驗著自己內心因而生起的一波波深淺不一的漣漪,漸漸看清了未來的方向,也漸漸知道自己會一直往前進,就這樣一心地走下去。

 每次與師父接觸,內心總有著無法言喻的感動,幾次聽到他真情流露地講述開創法鼓山的心情,及感受到他弘法的悲願與堅持,師父這份開創者篳路藍縷的艱辛過程,必將伴隨自己在修行的路上,一路走下去。

法鼓雜誌128期 2000/08/15 第7版